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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六爻》(六爻八卦)

六爻 读后感 大概是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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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六爻》广播剧,729声工场,原书作者Priest。鹏程万里,上下求索。11月13日起,每周周五,计日以俟。

历法 的启迪与使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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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六爻》是晋江作者巫哲所著的一部现代都市纯爱小说,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。

遇见你之后,是寒冬向暖春。人间一趟,悲欢离合,你是我唯一的黎明。

《六爻》-- 上下求索(第二篇)

看了《六爻2》,我才开始真正喜欢《六爻》。相比较《六爻1》中讲他们如何调皮捣蛋,《六爻2》则记录了几个孩子如何被迫成长。每个人的转变都在生活细节中体现。也看得到他们共患难之后逐步升温的、亲人般的情谊。读过的朋友认为《六爻2》是整部故事中最虐的一段,可是我觉得应该是让人感动和印象深刻的,这或许是苦难更容易引起读者情绪变化的缘故。除此之外,一些配角的人物刻画也非常棒,整篇文字处处精彩。而且偶尔的调侃和诙谐让我觉得他们在逆境中的生活也是自得其乐。

承接《六爻1》,黄鼠狼师父去世,掌门位传给了严争鸣。原本扶不起的严娘娘在程潜的“逼迫”下逐渐开始承担起保护师弟师妹、重振门派的重任。“上下求索”整篇里,他们都在青龙岛上生活,借着顾岛主给开的“后门”,在讲经堂中像散修一样学习。

其中难免的被欺负、被羞辱,比如严掌门在参加讲经堂时被周涵正打下高台、当众羞辱为“服药派掌门”。

不过在青龙岛的生活总归是平乐安逸的,直到后来天衍处的周涵正、西行宫的白嵇、牧岚山的唐尧来向顾岛主讨要“心想事成石”(与扶摇派师祖童如有关)。这几个扶摇派尚不经事的孩子卷入险境。在唐晚秋的帮助下准备逃出青龙岛时,被可恶的周涵正盯上,然后程潜借助温雅送他的聚灵玉将周涵正除掉,末了却又被中了画魂符的韩渊杀死。

师傅似乎已经看透了他,预料到他在最无助的时候会本能地选择什么,因此防备得滴水不漏—木椿真人与蒋鹏,那不知名的北冥君师祖,与什么四圣五圣的恩怨,他没有透露一个字,所有的故事都被他塞进一个铜钱,埋进了土里,连一点可供仇恨生长的渣都没有给程潜留下。用心良苦地逼着他丢掉所有的拐棍,哭完自己爬起来。

水坑也吓醒了,一声也不敢吭地蜷缩在程潜怀里,程潜怀疑她可能是个冒牌的天妖,那相传承袭自妖后的血统对畜生们没有半点威慑力,这些牙尖嘴利的大狼根本不怕她。

“以貌取人”是有一定道理的,一个连自己形象都不顾及的女人,若非另有隐情,多半都是特立独行、从来不看别人脸色的。严争鸣看着唐晚秋那张下巴比脑门还宽的四方脸,心里涌起十足的烦闷,打算将她尽快打发走。

在极度的焦灼中,严争鸣心里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个念头,他想:“我要撂挑子回家当少爷!”

这念头刚一冒出头来,就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。。。是啊,他家里什么都缺,就不缺钱,荣华富贵地过完凡人一生几十年也够了,修什么仙,练什么道?至于师弟们,他大可一起带回家去,他们愿意继续习武就习武,愿意读书的就送去考功名,不也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么?

程潜忽然开口道:“等等大师兄,我的书没丢吧?你能把那几本剑谱给我拿来吗?”

严争鸣触到门扉的手陡然一顿,他直挺挺地背对着程潜站在那,整个人好像被他这句话冻住了。

严争鸣听了这话,呆立许久,他蓦地转身,两步走回来,一把将靠坐在床头的程潜揽进怀里。掌门印卡在他的锁骨上,硌得人生疼,他想:去他娘的门派散了,我是扶摇派掌门,老子还没死呢!

李筠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青龙岛的岛志,里面记载了各大仙门中发生的大事,其中还提到了,当年扶摇派是十大门派之首。严争鸣“嘶嘶”地抽着凉气,半死不活地摆手打断他道:“祖上的风光就不用说了,说说什么时候败的家吧”

严争鸣气如游丝:“我算是听出来了,我派源远流长,多年来盛产邪魔外道与各种怪胎。到我们这一代可好,连怪胎和邪魔都欠奉,就剩我一个闹着玩的掌门,还有你们几个闹着玩的弟子。”

程潜深深地看了他(严争鸣)一眼,将他一条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,撑着他往回走去,果然就不言语了,但眼角眉梢都沾满了稚嫩的仇恨—他嘴上不说了,但这笔帐已经刻进心里了。

此时,掌门屋里正是侍女环绕。

门外风光正好,但他们一条一寸半长的小伤口养了三个月的大师兄居然没在玩乐,只见他放琴的小桌案上此时摆着一个长长的木条,他正手握刻刀,凝神于掌下符咒。程潜一踹门,严争鸣手下的线条顿时崩断了一角,刻刀在手指上戳出了一粒血珠。

那周涵正无动于衷地看着摔出去的严争鸣,不慌不忙地补全了自己后半句风凉话:“至于那些资质不够,用丹药强行提升境界,因’服药’入道的,我本以为他们兴许能坚持个一盏茶一炷香的功夫,但是眼下看来是我高估了…这位’服药派’严掌门可还好?”

程潜问道: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?”

此言一出,几个人都愣住了。严争鸣或许想临阵脱逃,韩渊和李筠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的坚持,每个人都有可能说出这句话。它唯独不该从程潜嘴里出来。他们这三师弟从来都是扶摇山的异类,修行之心无旁骛,有目共睹,给他开一个经楼的门,他就能任你差遣,眼下身在青龙岛,有讲经堂这样好的机会,他便是脚下生根也该要留下,怎会主动提出要走?

他为了变强,从来都可以不惜自己的一切,因为本就身无长物,不甚吝惜,然而这大好前程,跟亲人手足比起来,连个屁也不算—程潜天生亲缘淡薄,如今师傅也没了,他双手空空,只有这么不靠谱的几个师兄弟。他的情义如快刀入豆腐,一刀下去,看不出端倪,刀口却极深。

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,最怕的就是别人瞧不起,在这一点上,不说程潜,就是严争鸣、李筠甚至韩渊都是一样的。李筠偏过头去,粗鲁地抹去眼眶里转了大半圈的眼泪。

一个人,登临绝顶也是一个,坠入深渊也是一个人,哪怕掉了项上人头,也不过就是碗大的一个疤么?有什么好怕的?然而他(程潜)不知不觉间就有了一大堆软肋(保护师门兄妹成了他的软肋),随便敲哪一条,都够让他痛不欲生,让他不得不违心退让。

“严争鸣,你是烂泥吗?”严争鸣胸口仿佛有一把刀,一遍又一遍地狠狠地戳着他,扪心自问,“你要让扶摇派从此也变成一个深山里缩头缩脑的烂泥门派吗?你要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,九天之上蒙羞吗?你要将师傅苟延残喘在畜生身体里拼命传承的血脉断绝吗?”

他算哪门子的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开山第一人?”

严争鸣胸口急剧起伏,满眼血丝,骤然扭过头去,毫不退缩地回视着唐晚秋,一字一句地道:“我们没说要走,就算要走也不是现在。”

严争鸣行中千头万绪,不知从何思量起,他终于长叹一口气,仰而往床上一倒,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床幔,挖空心思地给门派想一个出路,可惜他短暂的人生中光注意皮相了,内里就算挖空了,也实在挖不出什么真材实料。

他在这一刻发现了程潜和别人的不同—程潜从不关心自己这个掌门有什么决策,也从不指望谁能厉害一些,谁能保护他,让他在青龙岛上不必吃那么多苦头。被欺负了,他就自行增加练剑时间,无论天塌地陷,他眼里都只有那么一条清晰明了的路。

“慢点,你的事还没完,给我站住,”严争鸣道,随即他又转向韩渊,“你每日三十根木条的符咒功课都做完了?”

韩渊:“…”

严争鸣见状,长眉一挑,呵斥道:“那大比小比的和你有什么关系?还不快去!”

韩渊灰溜溜地吐吐舌头,不敢吱声了。他们掌门人已经今非昔比,不得了—他从一个小玩闹一样的臭美小辣椒,变成了一个积威甚重的臭美大辣椒。

她(水坑-扶摇派小师妹)这一番所作所为看得严争鸣眼角直抽,忍无可忍地拂袖而去,对程潜抱怨道:“她将来要是敢照着唐晚秋那个德行长,我说什么都要将她逐出师门。”

“不会的,”程潜安慰道,“毕竟是妖后的女儿,我听说一般绿帽子的产物都不会太丑。”

一来,这平凡无奇,甚至有点旧的剑鞘不符合他们掌门师兄的品味;二来,以严掌门的为人,做好事绝不会这么偷偷摸摸,但凡严争鸣有什么好东西想送人,必然会先大张旗鼓地跟师兄弟们炫耀个遍,弄不好还要举行个梳头比赛什么的,将众人作得团团转,谁伺候大爷高兴了才给谁。

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眼熟,韩渊顿时想起了当年扶摇山上那“能坐着不站着,能躺着不坐着”的大师兄,一时间又是亲切又是好笑,心道:“这岛主一把年纪了,怎么和我家掌门师兄小时候一个德行?”

(李筠教导水坑向大师兄学习剑术)李筠笑道:“你大师兄是正经剑修,以剑入道的,你三师兄的剑是打架斗殴磨练出来的,不够正,戾气也重,学了他的,你长大非得变成个横冲直撞的母夜叉不可。”

(严争鸣)他这念头一起,便无法自抑地思念起扶摇山,按他的想法,并不希望门派又多么的显赫,像青龙岛这样每日车水马龙旧完全没有必要,只要能顺顺当当地将列祖列宗的心血传承下去,出去不受人欺负就是了。到时候师弟们会长大,也或许会纷纷收徒,他可以将师傅的不知堂改成专门给徒弟们受戒守罚的祠堂,哪个徒弟调皮捣蛋了,就派那最不通情达理的铜钱去收拾他们。

严争鸣摇摇头,有点艰难地回头嘱咐道:“褚石,你把小师妹照顾好。”

他这一句提醒,让跟在他后面的韩渊也想起了什么。

韩渊连忙在怀中摸了摸,摸出了一串“挂坠”,那正是几年前他在仙市上偷鸡摸狗弄来的搜魂针,针尖有毒,都被塞进了小巧的木头壳里,针鼻处用一根草绳穿了起来,乍一看别有一番沿街讨饭的奇特风情。想当年韩渊刚拿到搜魂针的时候,还寻思着岛上欺负他们的人那么多,说不定很快就被用完了,谁知他凡事有师兄们护着,这三根针竟然一直留到了现在。

韩渊将三根搜魂针挂在了水坑的脖子上,嘱咐道:“有人要欺负你,就将木塞拔下来,用这个去扎他。”

别的修女都被尊称为“仙女”,仙女就算落魄得没有飘渺的白纱,好歹也能有根红头绳,唐晚秋却只拿得出一条破破烂烂的布带子,指不定还是平时当腰带用的。修行中人浊气不侵,伐骨洗髓,不说个个倾城绝代,却也都是赏心悦目,唯有她两条扫帚眉,一张讨债脸。

她自不量力,专会讨人嫌,但凡开口,必要哪壶不开提哪壶…

兴许,除了顶天立地,唐真人真的是一无是处了。

这些年在青龙岛上,他只顾磨练真元与剑法,午夜梦回都想着要将周涵正之流踩在脚下,满脑子复兴门派,却疏于打坐长考,也极少内视。他用满腔的倨傲卷在自己脆弱的脊梁之外,唯恐走得慢了,师兄弟们被谁欺负。

程潜憎恨“魂飞魄散”这样的词,他总觉得师傅只是散在了山川五湖之中,并没有死,而是无处不在地看着他,他那双臆想中的眼睛看得心里时时惶恐,不敢有片刻喘息。

温雅被他噎了个倒仰,总算是领教了程潜的执拗,境界也好,体悟也好,对这小崽子来说仿佛都是身外事,在他眼里,根本比不上他那些同门师兄弟们一根毫毛。温雅板着脸道:“修仙中人历尽千难万劫、天打雷劈,方才能从天道里寻找一丝生机,自来亲缘淡泊,交友如水,需常怀孤苦,方得清净,你心里杂念那么多,如何能登上大道?”程潜不假思索地答道:“活得那么惨还求什么长生?为了惨的时间更长点吗?前辈,我师父的道不是这样的。”

我师父修的是“顺心”、“自在”,前辈,小子无状,但疑问已久,为长生而孤独困苦,把自己修成一只孤独困苦的老鳖,便是大道尽头么?

程潜一直紧紧地盯着他,四肢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,脸上那点血色似乎都在往眼圈处聚拢而去。过去十几年,有生以来一切背负不动的苦痛与怒放般的欢喜,此时都成了褪色的琐碎,落入了“命该如此”的一捧荒唐里。

终于,本已经架在韩渊脖子上的霜刃剑剧烈地颤动了一下,凡铁似的掉在了地上,只划破了韩渊一层浅浅的油皮,因为主人到死也无法对同门动手。

“小潜,小潜…”李筠的视线都被眼泪糊住了,无措地跪在程潜身边,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,似乎是还抱着一丝侥幸,企图翻出什么能救命的东西。

他在满脸血污下漏出了一点笑容—总算是杀了这姓周的,灭了口,以后只要师兄他们自己小心些,外面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是扶摇派的,不会有人将扶摇山上那些似真似假、暧昧不明的宝物的主意打到他们身上…程潜轻轻舒了一口气,几乎感觉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。他微微向着地面侧过脸,好像人之将死,本能地寻觅一个归宿一样。

一系列的事,程潜却不知道了,他所有的感官都在变得迟钝。全部集中到了疼痛上,一双冰凉的手伸过来,将他整个人拖了起来,那个人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拂过他的脸。说来也奇怪,这一刻程潜连满地的血腥味都闻不到了,却奇异地嗅到了那股兰花香。

程潜像是笑了一下。

真是疼,死已经这样疼,生的时候也是一样吗?是了,生也疼,只是好像有娘亲替他疼了。

突然之间,程潜对父母、对所有人的怨愤就都烟消云散了,连他短短一生中的颠沛流离与寄人篱下,也都化在了那阵幽然暗生的兰花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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